中年人道:“何止如此,周大老板也曾拜她所赐。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众人目光一齐聚向大胖子,淡绿衫少女声音微颤道:“妖女也……也害了这位大叔么?”   胖子身后一美姬道:“嗯,我家老爷不知做了多少善事,譬如每年都捐钱给你们华山派……”说话的正是适才出去取靠枕的那个妇人。   玄色纱衫少年点点头道:“对,去年我华山派重建紫华院,就是周老板鼎力资助的,这次下山,其中一件事,就是家父要我代他向周叔叔转呈谢意。”   那美姬道:“你们不必客气,我家老爷做善事可从来不图回报的,可……可是就象这样的好人,却还遭到如此的报应……”说着说着眼圈已红了起来。   杏黄衫少女颦眉道:“妖女是怎样伤害周大叔的?”   中年人朝胖子道:“老周呐,你就忍痛揭下伤疤,让华山派的几位小英雄见识一下那妖女的手段。”   大胖子突地张开嘴巴,朝众人转了一圈,原来里边的舌头短了半截,断处甚是整齐,显然是给锋利之物削断。   宝玉又吓了一跳,心道:“难怪这胖子一直都不说话,原来是个哑巴。”   杏黄衫少女颤声道:“这也是那妖女所为么?”   美姬泫然欲泣道:“我家老爷因膝下无子,总盼着能遇上哪个好女人生个男丁,那年去余杭进货,在西湖边上遇见那妖女,因瞧她长得美貌,便问她愿不愿意做妾,虽说有点唐突,可也没什么大错呀,愿不愿意说一声不就行了,人家又没强迫你,谁料那妖女却突然出手加害,也不知用了什么魔法,就……就把我家老爷的……舌头削去了一半……呜呜呜……要知我家老爷可是个生意人,说不了话,也就等同断了生计……呜……”   两名少女一齐大怒,杏黄衫少女义愤填膺道:“着实太狠毒了,我华山派决饶不了这妖女!”   宝玉听得不寒而栗,他平时在家里就最喜欢吃女孩子的豆腐,捏捏这个的手儿啦,吃吃那个的胭脂啦,盯着人家姑娘看更是家常便饭,心想:“幸好我很少在外边乱来,否则遇上那妖女,多半也要糟糕,就是没变成瞎子,只怕也得变成哑巴……咝……好彩好彩!”   中年人道:“那妖女作恶太多,想收拾她的人可多着呐,这次在柔水庄举行的‘诛妖大会’,据我所知,眼下要参加的就有泰山派掌门‘云海红日’程振先,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,‘猎魔将’应奇山应大侠,‘隐侠’黄宇黄大侠……”他望了眼锦衣公子道:“听说慕容公子家中‘追债房’的几名高手也正赶来,而且最近入都围捕采花大盗的各路好手大多要加盟。”   玄色纱衫少年微笑道:“这么多好手,那妖女还不是手到擒来。”   中年人笑道:“如今再加上你们华山派的三位少年英雄,特别是十大少侠之首的‘逍遥小半仙’沈少侠,就算那妖女有天大的本事,此次也必定在劫难逃!”   原来这玄色纱衫少年正是当今华山派掌门沈观雨之子沈问星,年纪虽少,却已尽得其父真传,与冷然同列于十大少侠,但十大少侠并无名次之分,那中年人称之为十大少侠之首,显然是在拍马吹捧。   而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少女便是“惊虹双剑”吕怡璇和黄语伶。她们一出道便诛灭了陕西九枭,又活捉了令数省白道中人大为头痛的独脚剧盗曹勇,不久前还曾剑挑白玄,因此虽下山不到半年,就已在江湖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头。   宝玉听得热血沸腾,想象着群侠围诛妖女的壮观情形:“只怕比冷然、殷馆主夫妇他们那夜围捕采花大盗还要好看……哼,瞧一瞧就挖眼珠,碰一碰就剁手指,再因几句轻薄话就削人家的舌头,天底下怎有这么残忍歹毒的女子,男人碰上了那还怎么活?该诛!该诛!的确该诛!不知他们还要不要人?否则我也让那妖女见识一下我的……我的‘三昧真火掌’,哈,这个名字好。”   他修习“凤凰涅槃大法”,多在于按图索骥,根本没兴趣去细读秘籍里的那些汉字注释,封面上的书名又是天竺的梵文,因此至今不知所学的功法叫做什么。   沈问星道:“此次一呼百应,也该怪白莲教行事愈来愈猖獗,欠下的血债一笔比一笔重。”   宝玉微微一怔:“白莲教?那不是阿瑶和焦伯伯他们的教派么?”   中年人似有点幸灾乐祸道:“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突然发动偷袭,上月十五在龙津渡杀害了龙盟主的二公子,这岂非等同跟十省武盟正式宣战么?今回我们要是拿住了妖女,把她交给龙盟主,嘿嘿,不知她下场将如何呢?”   沈问星道:“对了,那妖女行踪素秘,你们是如何得到她入都的消息?”   中年人与大胖子对望了一眼,稍微顿滞道:“老周的生意遍及华东和华中,许多地方都有分店支铺,眼线自然也多,嘿嘿,那妖女此次暴露行踪,正应了那句‘天理昭然,报应不爽’!”   沈问星又问:“她眼下在何处?”   中年人含糊道:“在都中附近的一个小镇上,我们有人紧紧跟着,等参加‘诛妖大会’的群雄聚齐之后,再布下天罗地网擒她。”   沈问星道:“妖女身边还有什么人?她乃白莲教的净莲使者,在教中地位颇尊,更是白莲教前教主遗女,只怕护着她的高手不少。”   中年人道:“这倒不太清楚,反正我们实力如此之强,再多几个邪教高手也不怕。”   沈问星不悦道:“怕?别人害怕白莲教,我华山可是半点不怵,想当年我爹诛杀白莲教的两大长老时,他们就曾扬言绝不善罢甘休,可我爹至今不是仍好好的,我华山派还不是如日中天!”   中年人忙道:“正是正是,自打沈掌门接任后,华山派可谓一日比一日强,眼下江湖上许多人都说,如今武林第一大派也未必是那少林武当啦。”   沈问星傲然一笑,慢声道:“那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私底下说着玩的,焉能当真。”   黄语伶忽道:“我听人说,那妖女能用笛子吹出一种奇怪的魔音,轻者令人如痴似醉,重者使人伤经断脉,不知是真是假?”   宝玉脸色微微一变,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大对头,忽而想起了当天撞进野枫林里的情形。   中年人尚未答话,沈问星已截住道:“那多半是邪魔外道的幻术,何足挂齿!师姐莫再提这个,小心惹人笑话。”   黄语伶嘴儿一偏,不再说话。   中年人道:“江湖上的确有人这么传,但始终没谁能说得清楚,我想那或许是一种扰人心智的小伎俩,遇上功力稍有根基者必然不攻自破,倘若碰见沈少侠这等高手,恐怕就只有闹笑话的份儿了,黄姑娘无需担心。”   锦衣公子道:“不过那妖女的兵器的确是一把碧玉笛子,出手疾如鬼魅,当日我尚未瞧清楚,两颗眼珠子就没了,大家千万要小心。”言语间,脸上似乎犹有余悸。   中年人哈哈一笑,捋须道:“妖女出手再快,能快得过我们‘逍遥小半仙’沈少侠么?”   旁边几桌人立时纷纷随声附和,这个说:“是啊是啊,沈少侠的‘神仙剑’天下无双,妖女那一点点伎俩,又岂可相提并论?能接上十招就算她能耐了!”   那个道:“相提并论?简直是萤火与日月争辉矣!”   更有人言:“依我瞧呐,怕是连一招都架不住哩!”   沈问星只是微微一笑,并不开口自谦。   宝玉越听越感不妙,脑子里一塌糊涂:“难道……难道他们说的妖女就是…就是……不会的不会的,阿瑶温柔如水,连盆花儿都不忍心弄坏,又怎会是他们口中的坏女人?而且江湖中用笛子做兵器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,我怎就胡思乱想了呢!好笑好笑……”   琢磨至此,终于放下心来,他长长地吁了口气,一杯酒方送到嘴边,又听那锦衣公子咬牙切齿道:“沈瑶呀沈瑶,今回我倒要瞧瞧你能狂到哪里去!”   宝玉霍地立起,手中杯子捏拿不住,“哗啦”一声在地面摔得粉碎,胸腹皆给酒汁淋湿了大片,脸都白了。   肆中几桌人的目光齐聚过来,均冷冷地注视着他。   宝玉狼狈万分,冷汗霎从额头冒出,心中突突直跳:“这帮人嘀嘀咕咕了大半天,原来是在算计我老婆呐!”   ************   世荣掀帘步入,扬手接住一只急速飞来的细颈花瓶,微微皱了下眉。   只见阁中零乱一片,满地散着脂瓶粉盒珍玩宝器,间中还有一只空了的鸟笼,几个丫鬟慌忙跪下,均俯着头不敢言语。   世荣望望缩在墙边啜泣的小女孩,问道:“婷婷又不肯吃东西了?”   一个丫鬟答道:“婢子无能,婢子该死,我们想了许多法子讨少奶奶高兴,今儿却全然没用,少奶奶连汤水都不肯喝了。”   世荣挥挥手,命众婢退下,走到女孩旁边,蹲下身轻轻揽住她,柔声道:“怎么啦?哪个惹你生气了?”   女孩缓缓抬起头来,但见星眸凝露,雪腮透晕,虽只十二、三岁模样,容颜却已美得令人窒息,加之此际哭得宛若梨花着雨,越发惹人怜惜疼爱。   她望着男人,抽抽噎噎道:“她们都很好,可是我……我好想我娘……大哥哥,你让我回家了好不好?”   世荣道:“乖乖的莫要胡思乱想,这儿还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,待我唤他们一样样给你寻来,有趣极的。”   女孩哭道:“我不要,我只要爹爹和娘,他们这么久没看见我,一定会急坏的。”   世荣哄道:“我已告诉他们你在这儿了,你爹娘都很放心,叫你玩够了再回去。”   女孩忙道:“我玩够了,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快带我回去吧,大哥哥,婷儿求求你了!”言语间,两条雪滑玉臂绕上了男人的脖子。   原来这女孩正是东太师丢失的掌上明珠东仪婷,她给世荣半哄半诱劫持回北静王府,至今已近两月,初时还觉得新鲜好玩,后来日渐思念父母,便开始闹着要回家,而且一次比一次闹得厉害。   世荣已从她身上采汲了许多至纯元阴,深感大受裨益,焉肯就此放过这万中无一的绝佳炉鼎,耐着性子又哄道:“别急嘛,再过一段时间,我自会带你回去,难道你舍得离开大哥哥吗?”   婷婷微微一滞,迟疑道:“婷儿当然不舍得,但你送我回去,以后还可以再来找我呀。”   世荣道:“你年纪太小,许多事情都不晓得,那时你爹爹还肯让我轻易见你么?”   婷婷道:“大哥哥,你不是说你与我爹爹是至交好友吗?到时我也去求爹爹,他可最疼我了,什么都会答应我的。”   世荣微笑道:“所以说你小哟,孔夫子曰:”男女授受不亲‘,此乃自古以来的礼教常伦,我与你爹爹再好,他也不会允许的,到时候呀,再也见不着大哥哥,你可别哭鼻子哦。“   婷婷急道:“那怎么办?可我好想他们呀……”她乃太师千金,又深得其父宠溺,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,此际来了小姐脾气,双臂从男人脖子上摔了下来,摇首哭闹道:“不管了不管了!你老是哄人,反正今儿我就要见到我爹和我娘,要不……要不我就什么都不吃了!以后都不吃了!”   世荣抱紧女孩,俯首将唇凑到她粉嫩的耳廓旁,悄声道:“心肝听话,乖乖的去吃点东西,今晚大哥哥再跟你那样玩儿要不要?”   原来他为了采汲元阴,已在这小美人身上施展过许多玄妙手段,而婷婷不过是一个初识云雨的女孩儿,焉能抵御得了此等销魂,早给迷得如痴如醉有如上瘾,此时世荣百般哄劝,仍不见收效,便抛出了杀手锏。   婷婷粉靥立时晕红起来,低下螓首半晌不语。   世荣暗自得意,继哄道:“快去吃东西,晚上大哥哥一定好好疼你。”   谁知片刻之后,婷婷居然道:“不要,我要回家。”销魂滋味终究还是压不住女孩对双亲的思念。   世荣一怔,舌头舐吮着她耳心,继续诱惑道:“不闹不闹,今晚大哥哥再教你新的玩意,很好玩很舒服的……”   女孩身子全都软了,却仍倔犟道:“不要,不让婷儿回去,再好玩也不要。”   世荣把手探到她腰里,一轮巧妙地捏拿,微笑道:“真不要么?要不现在就尝一尝……”   婷婷娇吟一声,呼吸渐渐急促起来,心中倏地恼了,手儿用力推男人,咬唇道:“你老这样,人家可再不上当了,你不带我回去,婷儿以后就再也不理睬你,再也……再也不跟你玩了!”   世荣对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,笑眯眯地继续进袭,一掌插入了女孩的腿心。   怎知女孩这回真的急了,拚命挣扭起来,两只手儿凌空乱抓,竟在男人脸侧刮了细细的一道。   两个一齐呆住,婷婷嗫嚅道: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不是……痛不痛?”忙伸手去抚慰男人脸上的伤痕。   世荣忽忆起某个狂暴的夜来,心脏突突直跳:“老天爷要与我作对了么?那口口声声不再让别人碰的妖精如今已怀上了别人的贱种,难不成这小妖精也要背弃我?”思着想着,不觉钻进了牛角尖,面肌竟有点扭曲起来,倏将女孩的手腕捉住,一把反扭到她背后,着魔般喝道:“臭丫头,你也要弃我而去么!你也要去为别人生孩子么!”   婷婷吓了一跳,睁大眼睛道:“你说什么?我……我不小心的。”   世荣手上用力,只觉周身气血翻腾,眼前的女孩忽尔变成了可卿,怒喝道:“不小心的?不小心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?不小心为什么还要生下那贱种?”   婷婷只觉腕际剧痛,不禁又惊又怒,颤叫道:“你弄痛人家啦,你……你原来……原来这么凶的……你……你再不放开,我可真不理睬你了!”   世荣目中赤红,咬牙道:“你果然背叛我了你果然背叛我了,说!你是何时背叛我的?何时怀上那小子的贱种的!”   婷婷已痛得几晕过去,但她性子极犟,强挺着颤哼道:“适才!就在适才!你拧我的时候!”   世荣形若野兽,整个虎躯几乎全压上了女孩,指掌扬处,便从她身上撕下一大幅衣衫来,露出了里边那凝脂般的诱人肌肤。   婷婷哭喊道:“放开我!我要回家!爹……爹爹快来救我……”原先酥软的娇躯此刻竟变得绷紧如僵。   听见这句,世荣方蓦地惊醒,缓缓松开女孩,心中一阵悚然:“我怎么了?竟又着魔了么?近来心神波动如此之剧,且又如此频繁,不正是似将走火入魔的征兆么……”   婷婷哭着甩出一掌,正中男人的脸,美目圆睁地怒骂道:“大坏蛋!你竟敢强迫我,你竟敢欺负我,等我告诉了爹爹,瞧你怎么死哩!”   世荣却恍若不知,颓然跪坐于地,周身冷汗涔涔而落,思绪不知已飘到了何处。   婷婷见他那俊美的脸上浮起五条红印,心儿霎又软了,恨恨道:“你活该,谁叫你……”   话未说完,忽从阁外传来一串娇笑,声音既妖又媚,宛如水银泄地般无孔不入地袭人心魄。   世荣神魂一荡,心中骤然警觉,听那笑声并非自己的任何一个姬妾,不由暗暗吃惊:“我府中防卫何等森严,且又机关遍布,更有紫姬、六姝、阿福阿寿一众高手坐镇,这人竟还能毫无征兆地直闯至此,若是敌人,那修为必定非同小可!”   他跳起转身,静静地凝视着门帘,“月华精要”那近乎完美的气劲已在体内柔柔流转……     第八十三回 拘魂大法       珠帘掀处,一对风姿万千的绝色艳姝步入阁中。左边一个紫云盘顶,正是“紫发妖姬”孔雀儿,而右边的艳姝脸上却有一双大大的美目,里边的眸子竟然流荡着碧如春水的芒彩,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妖异感觉。   世荣眼睛一亮,蓄势待发的身躯顿然舒缓下来,嘴角现出一个曾令无数女人迷醉的微笑,朗声道:“未克远迎,该死该死!姐姐是何时到的?”心中悄悄松了口气:“我道谁能无声无息地直闯至此,原来却是她哩!”   原来与紫姬一同进来的女子正是她的亲姐姐——那个倾倒了整个南疆的“碧眼魔姬”凤凰儿,她近前几步,身子只是微微一躬,嫣然道:“属下叩见门主。”   圣门中人尊卑之分虽然极严,但世荣待她与别个不同,心中毫未在意,脸上仍笑得十分好看:“姐姐不是早就从南疆出来了,怎么这会才到?”   碧眼魔姬微笑道:“还不是为了给你准备一份见面礼,做姐姐的可不想空手白脚地来见妹夫。”   世荣笑道:“自己人还这么说可就见外了,姐姐肯来,世荣已经高兴死了。”   紫姬听男人这么说,心里甜甜的,拉着凤凰儿也笑道:“对哟,姐姐你来我们就很高兴了,何须费事。”   碧眼魔姬道:“也不费事,顺手牵羊罢了,反正不拿白不拿。”   世荣听其话中似有文章,又深知这女人能耐,笑问:“姐姐此话怎讲?”不觉多瞧了她那碧眸几眼,心中暗诧:“似比从前更加怪异了……”   碧眼魔姬却不接着说了,乜了一眼他脸上那淡得快要消失的指印,丽眸一转,又转去瞧缩在墙边的东仪婷,见其怯生生的用手捂着裸露处,年纪虽稚,却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,煞是惹人怜爱,轻笑道:“果然是个世间罕有的小美人,无怪惹得我妹夫兴动如斯。”   世荣不由有点狼狈,虽然凤凰儿也是圣门中人,又是紫姬的亲姐姐,但他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丝毫破绽,当下强摄心神,作出洒脱之态,笑道:“偶尔胡闹,让姐姐见笑了。”   碧姬道:“她就是东太师的小千金么?那只万中无一的绝佳炉鼎?”显然紫姬已将其事告诉过她。   世荣点点头,紫姬已道:“正是,荣郎的‘月华精华’能突破第六重天,有一半是得其所益。”   婷婷睁大了眼睛,却始终没听懂他们的话,只是心中有点闷闷不乐:“这两个女人是谁?好象跟我大哥哥挺亲密哩。”   凤凰儿道:“但她好听不太听话哦。”   世荣道:“这丫头甚倔,不好调教。”不知怎么,忽而又想起了可卿,心中微微一痛。   碧眼魔姬再望了他脸上的掌印一眼,笑道:“不好调教?是不舍得调教吧,要不要我帮你试试?”   世荣知她手段极多,喜道:“如此最好,以后我就让她跟着你了,只是……只是她脾气真的很倔犟,姐姐可要慢慢来。”   碧姬“哧”地一笑,道:“瞧你那宝贝样,怕我弄坏了这只鼎儿是不是?哼,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好了!”言罢,走到女孩跟前,笑吟吟道:“小妹妹,你叫什么名字?”   婷婷见她模样十分狐媚,打心里就不喜欢,太师千金的架子一摆,冷冷道:“我为什么要跟你说……你又是谁?”   凤凰儿跪下身去,把脸移近她跟前,笑道:“你瞧姐姐的眼睛好不好玩?里边有什么东西呀?”   婷婷早就觉得她眼睛奇怪,不觉把眼望去,谁知这一瞧,目光便如铁器遇着了磁石般给紧紧地吸引住了,但见里边异彩柔柔缓缓地流荡变幻,时而似碧水,时而若宝石,时又深邃得不见其底,神魂竟似从体内慢慢游出,不由自主地朝前飘去……   碧眼魔姬腻声道:“小妹妹,你放松哟……对……放松……放松……不要再想东西了……放松……对了……这样就会很舒服的……你说……姐姐的眼睛好不好看?”   女孩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,喃喃道:“很漂亮,很多颜色,我……我……”   世荣闻言,不由也从旁侧去瞧凤凰儿的眼睛,心道:“哪有很多颜色?分明只有一种碧绿颜色嘛……”忽感一阵晕眩,体内的“月华真气”立时激荡起来,猛地吃了一惊,赶忙将视线硬生生拉开。   紫姬笑道:“你别看呀,姐姐正在施法哩。”   碧眼魔姬继道:“你不知在哪了是么?那就不要想了……不想了哦……你叫什么名字?”   婷婷懒洋洋道:“我叫东仪婷……爹和娘唤我婷婷……”   世荣朝紫姬问道:“这就是你姐姐最近才大功告成的‘拘魂大法’?”   孔雀儿道:“嗯,也不要去听她说什么,很厉害的。”   世荣心忖:“眼睛可以不看,声音哪能不听?我就不信这‘拘魂大法’有如斯魔力!”当下反而凝神去听凤凰儿说话。   碧眼魔姬又问:“你爹是谁呀?”   婷婷答道:“我爹爹是当朝太师东煜之……”   碧姬诡异地微笑道:“不是,你爹爹不是他……你爹和你娘都不在了……不在这世上了……”   婷婷迷茫道:“不在了?他们不在了?”   碧眼魔姬道:“嗯,你爹娘都不在了……你想不起他们了……不要去想他们了……不要想……”   女孩痴痴迷迷道:“我不想了……”   碧眼魔姬却又问:“你爹娘呢?”   婷婷道:“不知道……不在了……我不想……不想……”   世荣听着听着,不觉一阵迷糊,所幸“月华精要”乃是罕世绝学,立时自生反应,在体内再次激荡起来,他蓦然惊省,身子微晃了一下。   孔雀儿睨见,悄声薄嗔道:“你又去听姐姐说话了?小心给她变成傻子哩。”   世荣心下骇然,暗忖:“这‘拘魂大法’果然不可小觑,高手争斗,胜负往往判于毫厘之间,若在紧要关头呆这么一瞬,只怕性命立刻就丢了。”   碧眼魔姬道:“我的声音很好听是吗?”   婷婷应道:“好听……很好听……”   碧姬道:“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声音哦……以后可要听话哦……这声音说什么你就做什么……记住了没有?”   婷婷梦呓般道:“记住了……记住了……”   碧眼魔姬忽将一根玉指放在她眉心,轻轻地晃了几下,然后缓缓移往别处,却是指到了世荣的身上,声音中似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:“好,你起来,爬到那个男人的跟前去,把他腰里的汗巾子解下来。”   婷婷痴痴迷迷道:“解下……解下汗巾子?”   碧眼魔姬声音如梦似幻:“嗯,解下他腰里的汗巾子来,快去,爬过去…”   世荣便见女孩俯下身子双手着地,居然乖乖地爬到了自己的跟前,两只雪嫩柔荑摸上了自己的腰头,温顺得宛如一只小兔儿,与先前简直是判若两人,不由目瞪口呆。   凤凰儿微笑地瞧着女孩将男人腰间的汗巾子一围围松开,又道:“好,你脱下这人的裤子,瞧瞧里边有什么东西。”   婷婷似乎犹豫了一下,便依言层层褪下世荣的裤子,一条巨硕非常微已苏醒的白玉龙终于裸露了出来,颤颤巍巍地呈现在三个美人眼前。   碧眼魔姬美眸朦胧,眼角悄睨了微喘的男人一眼,腻声接道:“很好,你把这根东西扶起来,用嘴儿舔它。”   ************   宝玉面青唇白,周身冷汗,呆了好一会,才朝柜台唤道:“小二,还不再拿杯子来!”拚命压按住内心的波澜起伏,重新坐下。   店伴赶忙答应,只道是客人失手摔了杯子。   肆中那几桌人盯了他片刻,见其衣裳华贵,细皮嫩肉,目光虽然清澈,却没什么内力迹象,显然并非江湖中人,于是不再理睬,复又喝酒吃菜继续说话。   殊不知宝玉蕴蓄内力的地方着实匪夷所思,却是在胸口的那块通灵宝玉之上,连他自个都稀里糊涂,别人又如何晓得。   “逍遥小半仙”沈问星道:“对了,那柔水庄在何处?是哪个门派的宝地?”   中年人道:“离这十几里有个紫檀堡,柔水庄就在它边上,乃都中‘朝阳赌坊’崔朝阳崔大老板的物业,他听闻群雄要围诛妖女,便主动提供了这个庄子,说那里还算舒适,而且地处偏僻,不易惊动朝廷,可免去许多麻烦。”   沈问星点点头,道:“我听说过此人,据传挺贪财的,不想倒有些侠义之心,此次竟肯为围诛妖女出力。”   中年人嘿嘿一笑:“还不是想趁此讨好龙盟主呗,何况今次的买卖有赚无赔,他生意人一个,算盘可打得响哩。”   沈问星道:“生意人嘛,这也无可厚非。”话虽如此,脸上却已有点不屑之色。  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,心中大为奇怪:“崔朝阳不是阿瑶的部下吗?怎还为这些人提供方便,敢情昏了头哩?哎呀!不好,他准是见人家人多势众,心里边一害怕,就做了那墙头草反骨贼,不好不好!我老婆若仍蒙在鼓里,那可就大大不妙啦!”当下如坐针毡,恨不得立时去寻沈瑶,只是担心这样突然离开,又要引惹那些人怀疑。   他再无心思去瞧那几个美人,心中波涛翻涌:“阿瑶去寻那冰冻老怪物的晦气,本已无甚把握,如今又突然多出了这些冤家对头,怎能应付得了?特别是这个什么‘逍遥小半仙’,听他们那样吹嘘奉承,定非好与之辈!我须快快找到阿瑶,叫她逃得远远的,无论如何,这都中是不能回来的了……”想着思着,忽又大感头痛:“阿瑶若不回都中,那我岂非再也见不着她了……天呐!怎突然冒出这许多人来跟我老婆为难呢?老天爷呀,你教我如何是好!”   熬了许久,方见那几桌人起身离坐,先后出了酒肆,听中年人在外边大声道:“大伙儿请跟周老板的车子慢行,到了柔水庄,还有好酒款待。”接下便闻人吆马嘶此起彼伏,店伴迭声道:“各位客官走好,下趟路过此地,请再光临小店。”   等了好一会,宝玉听得外边喧嘈渐稀,方结了帐匆匆行出,只想快快去寻沈瑶,心中骤然一呆:“我又不知阿瑶此刻在何处,眼下到哪去找她?”正在傻眼,忽见前面两人行来,却是那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和瞎了眼的锦衣公子,待要闪避已是不及,赶忙弯下身子扶住墙壁,装出醉酒呕吐之状。   原来两人才从茅厕里解手出来,并未留意宝玉,中年人边行边说道:“慕容老弟,你家‘追债房’的人几时能赶到?”   锦衣公子道:“他们动身迟了,这两日怕是赶不到的,不过此次参加‘诛妖大会’的高手极多,他们赶不赶得上问题不大。”   中年人道:“擒住妖女之后,你估那些人会怎样发落她?”   锦衣公子道:“铁定是将她押解去洛阳,献与龙盟主为儿子报仇雪恨。白莲教这几年来日益强盛,如今少林、武当与丐帮俱做缩头乌龟,俱不敢撄其锋芒,江湖上怕是只有指望龙盟主站出来与之抗衡了。”   中年人忽压低声音道:“慕容老弟,你甘心妖女就这样让他们带走么?”   锦衣公子伫足道:“当然不甘心,我做梦都想叫那小妖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!吕兄有什么好计策吗?”   中年人微笑道:“计策确有一条,能不能成,就看老弟你了。”   锦衣公子动容道:“吕兄快说,只要能令那妖女落在我手里,小弟什么都愿干!”   中年人阴森道:“也不太难,擒下妖女之后,肯定会有人提出由谁押送去洛阳的问题,到时你就力争让你慕容家‘追债房’的人来办,从实力而言,只要沈问星和冷然不争,老弟你八九就能如愿以偿,那时候呀,嘿嘿……去洛阳几百里的路上,走的是快是慢,在路上想怎样,还不都是由老弟你决定?”   锦衣公子大喜道:“妙极!妙极!吕兄真真智赛隋何,机强陆贾,到时我就走它个三五月,待到洛阳之时,那妖女的每分每寸里里外外怕是俱给玩残啦!哈哈哈!”   中年人笑道:“到时只求老弟莫忘了做哥哥的,也分上一杯羹哦。”   锦衣公子面肌抖颤,咬牙切齿道:“一定一定!到时我们哥俩的深仇大恨一块儿还,千百倍地还,定要将那妖女玩腻玩透玩残!老哥知道么,那小妖女的模样我至今依旧记得清清楚楚,这两年来,每想起她一次便要干一个女人,每干一个女人就玩个新花样,到时候呀……每样都要叫她尝尝,哈哈哈!”   中年人只是阴恻恻地笑:“恐怕那妖女至今仍守身如玉,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嫩瓜儿哩。”   两人放声秽笑,互拥着走到马槽,跨上各自的坐骑,朝马股上狂鞭了数下,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。   原来中年人正乃当今四大青楼之一“点花楼”的副楼主吕坤,锦衣公子却是“慕容世家”的“倚梅公子”慕容慕雪,而先前那姓周的大胖子就是苏州巨富“死人说活”周彦璋,三人当年皆对沈瑶起过歹念,因而吃了大亏,一直怀恨于心日夜思报,近来不知从哪里得到沈瑶入都的消息,便四处煽风点火兴风作浪,联手筹划了今次的“诛妖大会”。   宝玉早已面无人色,浑身打摆子似地战栗不停,心中阵阵发悸:“万一阿瑶落入他们手里,那还了得!不行不行,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这色人虽然十分害怕,但想起心爱的老婆,蓦地勇气百倍:“就是丢了性命,我也得去救阿瑶!”   忽尔想道:“反正眼下不知该到哪寻阿瑶,我何不先去那柔水庄上瞧瞧,看那些人打算如何为难阿瑶,也好有个计较。”当下离开酒肆,施展轻功往紫檀堡方向疾奔而去。   过不一会,宝玉便已追赶上那十几骑人,他生怕给人发觉,于是脚下放轻放慢,只在道旁的树梢叶面上点踏纵跃,平行地紧紧跟着。   沈问星与吕怡璇、黄语伶二女并骑而行,一路言语并不多,这时忽笑道:“你俩常说武当派的轻功极妙,有一招叫什么梯的是不是?”   “叫‘梯云纵’呀,你老是故意忘记,是不是瞧不起人家武当派呢?”吕怡璇瞪了他一眼道。   沈问星道:“岂敢啊,只是听你们说得太神奇,有点儿不信罢了。”   黄语伶天真道:“不是哄你的,我们曾亲眼见冷然师兄施展过,真真棒极了,在没任何东西借力的情形下,居然能在半空中拐弯哩。”   沈问星露出个夸张的表情,咋舌道:“真的么?如此说来,那个武当冷然的轻功定是比我好啦。”   黄语伶心直口快道:“真的真的,没有哄你,师弟你的剑法绝对能与冷师兄相媲美,轻功可就不一定了。”   沈问星微微一笑,道:“两位师姐,你们瞧仔细了。”   树梢上飞奔的宝玉突见底下的人群中多了一匹没人骑的奔马,心中甚是纳闷:“怎会如此?适才好象都是有人骑的呀……”眼前倏地一花,身子骤然麻软。   众人听见枝叶声响,一齐抬头朝上望去,已见沈问星提着个人从树丛中飞出,先在半空不可思议地拐了个大折,然后才飘飘落下,身姿优雅且美妙。   二女瞠目结舌,她们与这师弟同门多年,却不知他竟有这么俊的轻功。   沈问星神定气闲的把手中之人掼摔于地,轻轻弹去衣襟上的一片枫叶,朝“惊虹双剑”微笑道:“我派的轻功也不算差吧?两位师姐切莫妄自菲薄哦。”  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纷纷大声喝采,吕坤更是竖起大拇指赞道:“不愧为十大少侠之首,不愧叫做‘逍遥小半仙’,这等轻功,真是令人叹为观止!”   沈问星面色一沉,朝地上的宝玉喝道:“你是谁?为何跟踪我们?”   宝玉给摔得七荤八素,额角还给树枝刮破了一道,鲜血沿着脸庞淋漓而下,心中犹稀里糊涂的弄不明白是咋回事,才要爬起,却给沈问星一脚踏住胸口,又听他喝道:“没听见么?小爷问你话呐!”   宝玉何曾受过如此羞辱,又急又恼道:“快放我起来!”   沈问星冷声道: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  宝玉少爷脾气一硬,梗着脖子道:“你先放我起来!”   沈问星道:“还嘴硬是么!”踏在宝玉胸口上的脚微微加力,顿把他压得眼冒金星几乎闭过气去。   吕坤道:“这小子适才也在那酒肆里,当时听见我们要围诛妖女,神情便慌慌张张的,此刻又来跟踪我们,莫非……他是白莲教的眼线?”   吕怡璇与黄语伶一听,“唰”的齐从腰中拔出剑来,交叉架在宝玉的脖子上。   宝玉恐惧道:“官府拿住犯人,尚需仔细审问才定罪,你们随便就要杀人么?”   吕怡璇咬牙道:“白莲教的妖孽无恶不作,叫姑奶奶碰上,从来就是一剑杀了,又有什么好问的!”   宝玉立时蔫了,面如白纸道:“我不是白莲教的,你们若胡乱杀人,就不是英雄好汉。”   沈问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,一脚改踏到他脸上,喝道:“快说!你为什么一路跟踪我们?”   宝玉大怒,在底下闷哼道:“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!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么?”他原本对这位小侠感觉甚好,此际印象立时大为改观,只觉他那张俊脸无比可憎起来。   吕坤想起适才与慕容慕雪从茅厕出来,这小子依稀就在旁边,料想当时的谈话多半已给他听去,心中恶念顿生,阴恻恻地对沈问星道:“这小子犹在狡辩,定是白莲教的人无疑了,我们还要赶路,不如一剑解决了爽快。”   吕怡璇素来嫉恶如仇,应道:“好!”手腕一抖,剑刃已无声无息地割入宝玉脖子……   鲜艳的血珠子刹那从肌肤里迸涌而出,在明媚的阳光下欢快地跳跃着。     第八十四回 诛妖大会       但听“铛”的一声,割入肌肤中的利剑弹跳开去,吕怡璇怒喝道:“做什么!”   黄语伶嗫嚅道:“真要杀了他么?万一他不是白莲教的怎么办?”原来是她挑开了那致命的一剑。   吕怡璇挑眉竖眼道:“这小子贼眉贼眼,又一直狡辩抵赖,若不是白莲教的恶徒,也定非什么好人!”   黄语伶道:“没弄明白就这样杀了,小心回去捱师父骂哩……”   吕怡璇不耐烦道:“白莲教的邪魔无恶不作,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,杀一个便是积一份功德!”   黄语伶犹不肯让,转首望向沈问星,道:“沈师弟,你怎么说?”   宝玉吓得半死,心里边对这位小姐姐感激万分:“同是美人儿,怎就一个心肠这么狠,一个却是这么软,这么好,这么善良,皇天在上,我贾宝玉日后定要好好报答她。”   沈问星见一时问不出什么东西来,终究不能真的这样轻率杀了,否则他日传到江湖上,可有点对不起“侠义”二字,便道:“我们先赶路,把这小贼带着,等到了柔水庄再慢慢审问,他若当真是白莲教的恶徒,到时再杀也不迟。”说完将宝玉从地上提起,打横抛挂在自己的坐骑后面。   他在这群人里武功最高,又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人之子,既然作出了决定,别人自然不敢多言,当下一行人继续往前走。   不到半个时辰,路上往紫檀堡方向的行人渐多,且大多随身带着兵刃,显然俱是江湖中人。   宝玉给横挂在马背上,胸腹贴着马脊,一路颠簸起伏,差点没将午饭呕吐出来,头发脸面均给马蹄扬起的尘土包了厚厚的一层,头昏脑胀地想:“这回真真变成泥做的了!”心中不知把沈问星痛骂了多少遍:“泥猪土狗!木头脑袋!枉你称做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,却是这等不分青红皂白!”旋又一想,此端被擒,的确是因为自个跟踪了他们,这“不分青红皂白”倒不怎么好安到那家伙头上。   突感行速缓了下来,听得前面人声嘈杂,有人朗声道:“可是华山派沈少侠到了么?”   宝玉的脸贴在马肚子上,瞧不见说话之人,只觉声音有点耳熟,却一时想不起是谁。   吕坤朝来人大声道:“正是,这位便是十大少侠之首‘逍遥小半仙’沈问星沈少侠,这两位是‘惊虹双剑’吕姑娘和黄姑娘。”转而又向沈问星与吕、黄二女介绍道:“这位就是都中第一赌坊崔大老板。”   宝玉恍然大悟,方明来者是崔朝阳,心中恨恨道:“这家伙果然吃里扒外,要与别人一道为难我老婆!哈,幸好先送了他顶绿帽子,否则真真亏死了!”“千手仙娘”的如花容颜突尔不请自到,妖娆妩媚地浮现于眼前。   这色人竟于马背上回味起那日在屏风后的情景来,如此情形之下,心头犹觉一荡。   崔朝阳急滚下马,立在道旁拱手道:“沈少侠仁侠高义少年英雄,平日江湖上的朋友提起,个个都是赞不绝口的,崔某心仪已久,却始终无缘得见,今儿总算了却一桩心愿。”   沈问星却仍留马上,只是淡淡一笑,点头道:“崔老板客气了。”   崔朝阳毫不在意,朝他身侧的吕坤竖起大拇指,笑道:“今次居然能将沈少侠请来,吕夫子、慕容公子你们还真有办法啊!”   吕坤笑道:“此乃碰巧哩,老周听说沈少侠到了都中附近,便急忙叫上我们一块去请,沈少侠虽有要事在身,但一听今次是要围诛妖女,即一口答应了。”   崔朝阳道:“这就叫侠肝义胆矣!沈少侠今次肯来,我们的成算便又多了几分……”他目光掠到宝玉身上,微诧道:“咦?沈少侠后边的人是谁?怎么如此怪模怪样?”   沈问星道:“这小子偷听我们围诛妖女的计划,又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,怕是白莲教的眼线,给我点了穴道,准备到了庄上再仔细盘问。”   崔朝阳眉毛微微一挑,不动声色道:“哦,白莲教的?我倒要瞧瞧这些妖孽头上是否真有两个角!”说着踏前两步,探手勾起宝玉的下巴来,立时叫道:“哎呀,这不是贾公子吗?”   吕坤皱眉道:“崔老板认得这小子?”   崔朝阳点头道:“此乃都中荣国府的贾二公子哩,半月前还在我庄上喝过茶,他可不会是白莲教的人,诸位怕是弄错了。”   吕坤道:“崔老板没认错人吧?”   崔朝阳道:“怎会认错,我们素有往来的,还请沈少侠放了他吧。”   宝玉心中大感奇怪:“他不是要同别人一道为难阿瑶么,此时为何还要帮我?”   沈问星天赋异禀,年纪轻轻就已武功超凡,又因他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之子,出道以来行事无不顺风满舵,少年得志下,便养得心高气傲,听崔朝阳说“诸位怕是弄错了”这句,心中便觉不悦:“哼,我若就此放了这小子,倒显我办事轻率哩!你小小一个地头蛇,也想对我比手划脚么!”   当下道:“此次‘诛妖大会’兹事体大,且白莲教爪牙遍布,一切还是小心为妙。这小子虽是官家子弟,亦难保未与邪教勾结,等事情完全弄明白了,再做定夺不迟。”   崔朝阳立笑道:“有理有理,还是小心些才好,沈少侠处事果然十分稳妥。”拍了拍宝玉的肩膀道:“二公子放心,这些人皆是江湖上的侠义之辈,决计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,待事情弄清楚后,自会放了你。”   又朝众人笑道:“敝庄就在前面,诸位路途劳顿,请先进庄稍歇,崔某再去迎接几位朋友。”   吕坤道:“崔老板只管忙去,华山派的少侠们就由我们招呼好了。”   一行人继续前行,约莫盏茶时间,终到了柔水庄上,随即有庄客接住,引着他们穿廊过院,来到一个大园子中。   这园子面积极广,西面为房屋群落,北面倚着矮缓山丘,东南面却有一湾大溪环绕而过,溪中流水不但清澈非常,且异样的波柔浪缓,对岸又立着千百株野枫,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醉神怡的图画。   但见园内已是人头涌涌,花木间摆设了许多桌椅,桌上满是果品酒水,又有许多下人往返侍候。   庄客将他们一行引至坐位,毕恭毕敬道:“诸位请先稍歇,用些点心茶水。”众人应了,各自坐下。   沈问星把宝玉重重地掼在地上,冷冷道:“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,若是想逃,休怪本少不客气。”他名声响亮,家世非凡,尚未坐稳,便有许多人过来招呼拜会,神色皆是毕恭毕敬。   宝玉给点了几处穴道,手脚麻软的坐在地上,想不老实都不行,只好把眼四处观望,但见园中那些人或形容彪悍凶神恶煞,或面无表情高深莫测,僧道儒俗南腔北调一概俱全,所携兵器除了寻常的刀剑棍棒之外,更有些奇形怪状见都不曾见过的,他脸色越来越难看,心中连连暗呼不妙:“天呐,竟有这么多人要跟阿瑶为难,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难惹!”   黄语伶心肠素软,睨见宝玉脖子上的伤口似乎仍有鲜血溢出,心里有些不忍,挨了一会,瞧瞧周围人没注意这边,便悄悄走过去,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帕子,蹲下去帮他包扎,动作极为轻柔细心,乜见少年的眼圈慢慢红了,只道他是害怕,小声微笑道:“伤口很浅,没大碍的。”   宝玉感激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,忙问道:“好姐姐,你叫什么名字?”   黄语伶粉靥微微一红,道: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   宝玉道:“你适才救了我,这会又帮我包扎伤口,知道了姐姐名字,将来才好报答。”   黄语伶嫣然一笑,道:“不用啦,只要你不是坏人就行了。”   宝玉方要表白自个绝非坏人,忽听吕怡璇叫道:“冷师兄,你也来了!”黄语伶转首一望,立时欢颜于表。   宝玉抬眼瞧去,见一男一女朝着这边走来,男的剑眉星目,气度非凡,正是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,女的双颊红晕,容颜娟秀,脸上一双大大的美目,却是“正心武馆”馆主殷正龙之女殷琳,心速不由加快了些许,突想自个这等狼狈,怎么好让她瞧见,赶忙低下头去。   二女迎住冷然,叽叽咯咯的说笑了好一会,才想起该为他引见沈问星,吕怡璇道:“我沈师弟也来了,冷师兄要不要见他?”   冷然道:“正想一会。”原来他虽与沈问星同列十大少侠,但两人却是从未碰过面。   二女神情雀跃地把冷然带到沈问星跟前,黄语伶道:“沈师弟,这位便是武当派的冷然冷师兄。”吕怡璇亦同冷然介绍:“沈问星师弟。”   宝玉远远望去,见两人神态大异,冷然拱手含笑招呼,而沈问星只是面无表情的淡漠还礼,心道:“两人一样的名气,一样的帅气,修养却是判若云泥。”不觉间对沈问星的厌恶又增多了几分。   园中人已甚多,却仍见下人不时带进新客。过了半个时辰,忽从外边涌进一大群人来,竟由崔朝阳亲自陪同。   宝玉见园中群雄耸动,忙竖起耳朵去听旁人说话,才知这帮人乃是泰山派的子弟,为首那个毫不起眼的瘦小老头,居然就是泰山派掌门“云海红日”程振先。   园中乱了一会,便听崔朝阳大声道:“敝庄诸多简慢,不周之处,尚请恕罪。”他朝四方拱了拱手,继道:“各位今次远道光临,无非是为了同一件大事,下面先请泰山派程大掌门说几句。”   程振先在群雄当中辈分极高,更具一派掌门的身份,以其声望地位首先发话,自然没有哪个不服,园中渐渐安静了下来,听他朗声道:“上月十五,龙盟主的二公子在龙津渡遇害之事,想来大家必已知晓,此乃拜谁所赐,亦应无人不明吧?”   人群中立时有许多人大声应道:“还不是白莲教的魔崽子干的!这些狗娘养的,简直是丧心病狂!”“他们可真越来越猖狂了!连龙二公子都敢动,不知下一个遭毒手的又会是谁?”“龙二公子侠肝义胆义薄云天,这笔血债,定要叫他们加倍偿还!”   宝玉心道:“不知那龙盟主是什么人?白莲教害了他的儿子,竟惹得这许多人如此愤怒。”   程振先道:“白莲教近年来的所作所为,大家可谓有目共睹,他们此次犯下的血案,不单是对龙盟主挑战,也不单是对十省武盟挑战,更是对我们整个武林正道挑战,这些妖孽的狰狞面目终于暴露无遗了!”他嘴唇只是微微张启,声音却轻而易举盖过喧哗,令园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显然内功极为浑厚。   众人纷纷叫道:“他们到底要干什么!难道想独霸江湖么?”“嘿嘿,从前的魔门、日月神教不是都想干这勾当么,结果哪个能有好下场!”“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,简直不知天高地厚!”   程振先冷声道:“各位都是江湖中人,白莲邪教的野心根本不难看清,如果我们再不省醒,仍然一盘散沙地各扫门前雪,那就只有等他们逐个击破矣!”   园中群情汹涌,有人叫道:“我们定要以牙还牙!痛加反击,杀他娘个落花流水!”“大伙联起手来,把那些魔崽子杀个干干净净!”   程振先目光缓缓扫过全场,一字一句道:“对!我们决不可坐以待毙!从现在起,大家只有同仇敌忾同心协力,方能消弭这场将临的大浩劫。”他顿了一下,接道:“敝派虽然力弱,但于此事,亦当身先士卒,今儿借用崔老板的宝地,便是为了同大家商讨一件大计……”   说着朝身旁的崔朝阳点点头,崔朝阳便道:“下面请吕先生告诉大家一条重要的消息。”   吕坤从人群中走出来,大声道:“我们得到一条确切无误的消息,白莲教‘净莲使者’沈瑶已到了都中,现下正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!”   众人已知个大概,争先恐后道:“要捉拿白莲妖女是么?”“这妖女果真到都中了?”“好机会,今次也叫白莲教尝尝我们的厉害!”“我们快去,莫叫她逃了!”   吕坤道:“这妖女在白莲教中地位十分尊贵,且传说她乃白莲教前教主之女,因此……今次若能擒住她,必能重创白莲邪教!”   众人叫道:“拿了她为龙二公子报仇!”“将她碎尸万段!”“不不,我们把她押去洛阳,由龙盟主亲自处置!”   吕坤道:“这次邀请大家来聚,正是为了商讨此事,要知妖女在白莲教的地位极尊,护卫她来都中的高手一定不少,我们可得策划周详,免得到时功亏一篑。”   崔朝阳大声道:“各位远道而至,旅途劳顿,请随便用些酒菜……”他高高举起一杯酒,接道:“诸位桌上的酒,乃是都中老字号‘玉井坊’的陈年佳酿,已有一十三年的功力,周大老板特花重金购来了两百坛,专供此会助兴,来来来!大伙请尽情享用,把盏共商诛妖大计。”   群雄听了,纷纷举杯,放怀畅饮,才一入口,即觉甘冽非常,果然是极佳的美酿,叫好声一时不绝于耳。   崔朝阳瞧着园中的欢畅情景,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。   ************   东仪婷呆呆道:“舔它?怎……怎么舔?”虽然已给深度催眠,但少女天生的羞涩仍令得她双颊晕红起来。   碧眼魔姬道:“你没舔过它?”   婷婷摇摇头,蚊声道:“没有。”   凤凰儿似乎颇感意外,睨睨世荣,指着他含笑道:“这人没叫你舔过吗?”   女孩娇靥越发绯红,嗫嚅道:“叫了,可……可人家不愿意。”   世荣面上微露尴尬,给贴于身旁的紫姬一口咬住耳垂,听她低低声道:“你倒真真宠这小美人哩,她不愿意便依她,往后我也不愿意了。”   凤凰儿半弯下身,俯于女孩耳畔道:“这根东西,对我们女人来说,可是天底下最美妙的宝贝呢。”   婷婷迷惑道:“是……是吗?”   碧眼魔姬道:“因此,你要学会如何疼它爱它,记住了吗?来,姐姐教你怎么舔,先用手扶好它……”   婷婷依言而行,怯生生的扶住了男人的巨棒。   碧眼魔姬继道:“好,你张开口,用嘴唇轻轻去碰触它磨擦它……”   女孩迷迷糊糊地移首凑前,软软嫩嫩的樱唇挨上了大肉棒的前端。   世荣迅速勃发,他已曾哄过这小美人许多回,要其以口相侍,却因她害羞怯秽每每遭拒,偏又对之十分宠溺,不忍用强逼迫,是以一直未能领略着她那张小檀口的滋味,不想今日终于如愿以偿。   凤凰儿道:“很好,接下来,你要用舌头去舔,嗯,把舌头吐出来,快……对了,先从它的大脑瓜上开始舔……一点儿一点儿慢慢舔……”   世荣低下头去瞧女孩如何为自个舔舐,呼吸渐渐有些粗重起来。这小美人的口舌之技当然远不及紫姬、白藕等大妖精们灵巧娴熟,但那一种至真至纯的羞涩,那一种娇娇怯怯的生涩,却具另一种极其惹人的风味。   凤凰儿又教道:“婷婷你瞧,大脑瓜上面是不是有一只小眼儿呢?去舔它吧,用舌尖……对了,一点点地挖,不要太用力哦……”   世荣头一仰,爽得差点想要哼出声来。   紫姬紧紧地贴扶着他,目不转睛地望着底下那幅令人心跳的绮景。   碧眼魔姬腻声道:“好了,不要老舔这个小眼儿哟,男人准会受不了的,瞧见大脑瓜脖子上的小沟儿没有?把舌头塞进去,仔仔细细地舔……这个地方,却是可以稍稍用力的哩……”   世荣闻言,不觉周身欲焰如焚,底下那根白玉鞭在三个美人的注视中似乎又粗巨了几分,宛如擎天柱般高高昂起。   又过了好一会,碧眼魔姬微喘道:“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,学得又好又快嘛,接着往下边舔,把这根大宝贝全部都舔湿舔透……”又指点女孩去舔吮肉棒的茎身、茎根,乃至挂在男人棒底的那对肥饱囊袋……   再往下去,女孩忽尔不肯了,怯嚅嚅道:“那儿不要,好……好脏的,婷婷不要。”   碧眼魔姬一掌轻轻按上她头顶,声音柔如春风,却道:“这个男人是谁呀?”   婷婷顿感一阵极度的晕眩,弱声道:“是……是谁?”   碧眼魔姬道:“他就是你今生的主人哟,往后你就唤他主人好了,他想要怎样,你都得乖乖地听,记住了么?”   婷婷失魂落魄道:“记住了。”   凤凰儿指着世荣道:“你唤他一声。”   婷婷目光呆滞地望着立在面前的男人,梦呓般道:“主人。”   世荣见她两眼空空洞洞毫无神彩,忍不住道:“小凤凰,没伤着她吧?”   碧眼魔姬不屑地一笑,低声道:“放心吧,除了让这小美人更听你的话,一根寒毛都不会少……命令她试试。”   世荣心头突突地跳,对女孩道:“继续往下舔。”   这回婷婷果然乖乖的依言舔了下去,如花娇靥深深埋入了男人的胯底,软嫩湿润的舌尖挑舐着那个最要命的地方。   世荣闷哼一声,无比享受地闭上了眼睛,棒头的蛙眼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滴透明珠子,随着巨杵地颤抖盈盈晃动。   凤凰儿眼角睨见,不觉咬了檀口,忽然伸出手去,用尖尖玉指将那滴透明珠子刮了起来,笑嘻嘻地送到她妹妹的朱唇边。   紫姬目饧面晕,鼻音如丝地一口吮了。   世荣给女人的指甲似有似无地刮着一下,不禁汗毛尽竖,睁开眼晴,正瞧见双姬那一幕淫糜入骨的嬉戏,积蓄已久的欲焰登如火山爆发,倏将胯底的小美人拉扯出来,不由分说一把按在软毯上,撩起罗裙,三两下撕去里边的薄薄亵裤,双膝顶开两条白生生的粉腿,将涨得红通通油亮亮的巨棒头压住玉蛤,不待蜜汁濡透,即往娇嫩里纵情搠去……   婷婷娇娇地惨啼一声,泪水霎已夺眶而出,两手拚命推阻男人,哭喊道:“不要!好痛,婷儿好痛!”   世荣却似充耳不闻,两掌紧紧箍钳住她的腰股,只一个劲地往深处突刺,直至巨茎陷没了三分之二,棒头抵着一粒滑润润娇嫩嫩的小肉儿,方肯稍稍停顿。   婷婷恸啼道:“大哥哥,我不要了!婷婷不玩了!”剧痛之中,催眠效果略为减弱,她便叫出了之前对世荣的称呼。   碧眼魔姬又把手掌按在她头顶,缓声道:“他是你的主人,你必须唤他做主人!”   婷婷眼眸翻白,脑海中一阵极度的晕眩,不能自主地哆嗦道:“主…主人,我不……不要了!痛……痛死了……”   碧眼魔姬声音似远若近,继续道:“他既然是你的主人,你就得乖乖忍受,无论主人对你怎样,你都不能有丝毫反抗,记住了没有?”   婷婷失魂落魄道:“记……记住了……我不能反抗……我不反抗……”虽然犹痛得浑身娇颤,两只手儿却不敢再推拒男人,只死死抓住地上软毯。   世荣之前与这小美人欢好,次次先得使出百般手段,哄得她欢欢喜喜了,方能一尝云雨,汲取那罕世纯阴,如今见了眼前情景,一股邪欲从心底深处直蹿上来,当即剧烈耸刺起来,故意横冲直撞大弄大创。   婷婷年纪甚幼,未经好好温存滋润,如何禁得起这等疾风骤雨,不由痛得死去活来,口中惨哼悲啼此起彼伏。   紫姬极少见着这主子如此狂纵,心中一阵颤悸,动情地从后边抱住男人,娇喘吁吁地嘤声道:“原来你这么狠的!”   世荣埋头挑耸,将底下的小美人恣意蹂躏,狠笑道:“莫吃醋儿,待会亦赏你一顿狠的。”   孔雀儿娇吟一声,蓦觉花底似有什么掉了出来,暖暖滑滑地粘黏腿心,难过得将玉躯紧紧贴抵住男人,跪在后面为之推波助澜。   凤凰儿凝目那交接处的妙景,见那殷赤如血的巨龟时隐时露,青筋盘绕的怒茎急挑狠突,搅得女孩碎红翻滚玉汁飞溅,呼吸不觉渐渐急促,一时忘了再继续施法催眠。   婷婷啼声渐稀,脸上殷红似血,神情已由极度痛楚变成苦乐不明,两条挂着数缕残丝碎绫的雪腻玉腿不安分地时曲时挺,蹭得毯上的软毛儿东倒西歪。   世荣只觉花径滑腻如油,更探得幽深的那粒嫩肉儿有些发硬,知其已经苦尽甘来,心中愈发狂荡,突而坐直起身,把女孩整个抱起,捧在怀里上下套弄,却是玩了个“观音坐莲”。   婷婷咿咿呀呀地叫个不住,那张带着稚气的俏脸上陡又增添了几分迷人的娇艳,眼角眉梢荡漾出她那年纪似不该有的春情媚意,莫说男人看见会如何,就是双姬瞧了,也不禁有些心动。   碧姬笑道:“小小年纪便如此勾人,再过几年,那还了得!世荣,你把她送与我做徒儿吧?”她除了初见世荣之时,曾唤一声“门主”,此后便只称“你”、“妹夫”,此际竟又直呼其名。   世荣脱口道:“好啊,给我培养出一个小凤凰儿来,妙极妙极!”   凤凰儿闻言,心儿蓦地怦怦直跳,异艳的碧眸悄掠了他那俊颜一眼,思绪忽尔飘回了五年前的南疆……   突听紫姬嘻嘻一笑,娇声道:“姐姐,我说某人心里边一直都惦记着你,可没有哄人吧?瞧瞧,这不是漏嘴巴了!”     第八十五回 重温旧梦       碧姬双颊飞霞,伸手便要去拧孔雀儿的嘴,却给世荣倏地捉住玉腕,竟拉过去一把抱在怀侧,笑道:“她没哄你,我一直都……”   凤凰儿忙用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,娇嗔道:“我不听!我不知道!”   孔雀儿动情道:“姐姐,你既然来了,就别再回南疆去啦……”又转目乜着世荣,撒娇道:“你说好不好嘛?”   世荣面上微僵,一时哑口无言。要知这女人掌控着南疆三分之一的势力,乃是圣门布置在要害的一颗极重要的棋子,焉可随意挪动,况且陈见羽不久将有大动作,少了她,简直不啻于失去了一条臂膀。   碧眼魔姬瞧在眼里,忽指着婷婷笑道:“哎呀,这小美人好象要丢了,快快再来几下狠的,让我也见识一回那传说中的纯阴之精。”   世荣乐得转移话题,趁机大弄大创,兴极之处,竟将女孩儿那两瓣略显尖瘦的雪股捧举过腹,把整只嫩贝全都剥离了自个的擎天巨柱,落下时狠狠一桩,却似欲将怒茎连根顶没。   婷婷登时失声尖啼,某处明明奇酸异痛,偏又似觉快美绝伦,不禁体颤头摇秀发乱甩,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。   紫姬忽睨见女孩那雪腻的小肚皮随着男人的顶刺一下下突起,,细细想去,不禁魂酥魄融,伸手隔着女孩的皮肉触摸男人的棒头,颤声啧啧称奇:“天呐,竟顶到这儿来了!你们快瞧。”   凤凰儿酥胸起伏,娇躯紧紧贴偎向世荣,玉臂不觉环搂住了男儿的狼腰。   世荣垂目望去,瞧见自己的杰作,越发欲荡如狂,捧着女孩儿套动得愈来愈疾,雨点般一记比一记狠,把她那粒嫩不可言的花心子直往硬如铁铸的大棒头上狠狠砸落。   婷婷娇躯急挣螓首乱摇,仿佛想要摆脱什么深入骨髓的东西,颤嘤如泣道:“主人……我……我……酸……酸坏……唔……啊!”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蓦地向上拱起,直弓至肢体的极限,一缕白得眩目的稠浆骤从男人塞住的花缝里迸甩而出,刹那间满阁皆香。   世荣闷哼一声,顿觉整根肉棒剧麻了起来,赶忙将棒头抵紧花心,悄然运功汲纳,如非他有锁元神通,只怕这时已跟着射出精来。   凤凰儿心中凛然:“纯阴之精果然与众不同,抛开其所蕴的神效不说,光是这股奇香味儿就已令人魂魄俱销了!”   好一会后,世荣方将酥做一团的女孩儿放在软毯上,挺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巨杵,笑道:“你们姐妹俩谁先来?”   孔雀儿在他腰后悄捏了一把,道:“当然是姐姐,她远道而来,权当接风洗尘。”   世荣道:“言之有理。”星目注视怀侧的碧眸美人。   凤凰儿慌道:“我才不要!”方要挣扎起身,已给男人不由分说地压倒毯上。   世荣把唇游走她发梢耳畔,一手摸到下边,探到腰里去松解罗带。   而紫姬也随之掩了上来,笑嘻嘻地抚揉她姐姐的奶子。   凤凰儿晕红满面,大嗔道:“你们公婆俩定是疯了!快放我起来!”碧眸瞪着男人,迅速乜了孔雀儿一眼。   世荣瞧见,不由僵住。   紫姬忽笑道:“你们就别装了,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?今儿不过是重温旧梦罢了,何须装模作样。”   凤凰儿道:“小孔雀,胡说什么!”   紫姬伸手在她脸上轻拧了一下,笑吟吟道:“我胡说?当日的削玉瀑后,不知是谁跟谁说‘只此一回,下不为例。’哼哼!”   世荣与凤凰儿登时呆住,面上齐露惶窘之色。   凤凰儿吃吃道:“你怎……怎么知……知……是他告诉你的?”   孔雀儿摇摇头,白了世荣一眼道:“他才不会招呢,只不过那天我正巧去那里采‘织梦草’,比你们还先到哩。”   凤凰儿慌得香魂无主,脱口道:“可我们……我怎么没瞧见你?”   孔雀儿笑道:“你们那时候神魂颠倒的,还能发现我么。”   凤凰儿脸上阵红阵白,道:“原来你早就知道了,姐姐……姐姐对不住你……”   紫姬忽收了嘻容,截住道:“好姐姐,我如何不晓得你心里边对荣郎怎样,当年你肯把他让与我,而我却丝毫没顾及你的感受,心安理得地跟着他回到中原。这些年来,每当想起剩下你一个孤孤单单的留在南疆,我……我心里边就…就……”说着说着,眼圈已红了起来。   世荣听得目瞪口呆,情不自禁把两个美人紧紧搂抱,柔声哄慰道:“好了好了,如今不是皆到了都中,这下总算大团圆啦!”   孔雀儿噙泪娇嗔道:“都是你坏,都是你贪心!竟偷偷来个大小通吃!害得我们姐妹俩一齐伤心,你说该不该罚?”   世荣陪笑道:“怪我怪我!该罚该罚!怎么罚小可都心甘情愿……”   孔雀儿破涕为笑,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在男人耳边道:“那好,就罚你象当年在那削玉瀑里那样,用嘴亲遍我姐姐的全身,一厘儿都不许漏掉。”   世荣一听是这美差,立应道:“小可领罚,这便照办!”当下雨点般朝身底的碧眼美人亲吻了起来。   凤凰儿娇吟一声,动情地低唤道:“小孔雀,姐姐的小孔雀!”   紫姬亦甜甜腻腻地叫了声:“姐姐。”娇躯上移,从男人肩上俯下头来,将朱唇覆于碧姬的檀口之上,姐妹俩此际心结尽解,这一吻,真可谓难分难解如胶似漆。   世荣吻过朱颜玉颈,便掀开妇人领口,扒松里边的抹胸,从深陷的锁骨舔吮到丰挺的玉峰,在峰顶的两颗娇艳的红梅上留恋了好一阵,兀而滑落腴腻的深谷,埋首细细舔舐起来,直至间中的腻津吮尽,火烫的炙舌方肯脱谷逸去,继续他往寻幽觅胜,一眨眼又滑入了那迷人的香脐……   孔雀儿俯下玉首,朱唇凑在姐姐耳心悄声道:“那天是不是这样的?”   凤凰儿一阵恍惚,蓦似回到了那个美如仙境的削玉瀑里,身上的男人亦化做了当年的风流少年,依旧一分一寸如饥似渴地品尝着她的胴体,心中只觉如梦似幻,花底又是一阵倏暖,浑身俱酥了。   孔雀儿不闻回答,抬眼望去,见凤凰儿碧眸朦胧靥艳似桃,一副魂魄欲化的模样,咬着唇儿道:“他的舌头一直都是这么坏哩……”陡见姐姐哆嗦了一下,螓首往后昂仰,忙转眼去瞧下边,原来男人的俊脸已埋在了她那花谷之中。   世荣从香脐里嬉戏出来,炙唇掠过柔密燕草,终到了多年前来过的桃花幽源,他深吸了口气,把手轻轻按上了布满丝丝浊蜜的肥美玉蚌,左右拇指慢慢地往两边一拨,依稀记忆中的绮丽妙景骤然再收眼底,但见嫩红微颤,团脂娇蠕,皆沐浴着一层薄薄的细露,无不令人荡魂动魄。   碧眼魔姬与紫发妖姬一样,修练的皆是圣门中的淫魅功夫,在南疆面首无数,什么绮情糜景没有经历过,但给这旧日情人只此一戏,心儿便蹦得似欲跳出胸腔来,仿如回到了初尝云雨的少女时代,“嘤”地一声娇吟,竟羞得求道:“不要,不……不要瞧了。”   世荣如何肯听,指头在蚌中拨揉数下,便从团团嫩脂中寻出一条肥如婴指的肉儿来,记得此物最是敏感,捻住轻轻一捏,即闻美人颤声娇哼起来,又见溪中春潮骤泛,果然犹如当年,心头宛似火燎,忍不住覆唇其上,肆意噙喋咂吮。   碧姬娇躯不住轻颤,就在美得乏力之时,突觉底下的男儿把一条炙烫的东西用力塞入嫩径,虽然不及某物那般坚硬粗长,但却有着另一种要命的灵巧与调皮,细细撩逗着内里每一处幽秘的缝隙角落,酥掉的娇躯旋即绷紧,腻哼道:“小荣你……你还……还是那么……那么坏……我……你快……唔……快来……上来!”   世荣见她情难自禁,越发卖力勾舐,仿佛想要挑舔到花宫深处那粒最娇嫩的妙物,俊面拚力往前贴凑,粘涂了满脸的温润滑腻。   凤凰儿浑忘了紫姬在旁,竟探手捉住了男人的头发,又催促道:“小坏蛋,你又……又这样急人,快来!”   世荣却似充耳不闻,炙舌方从花径退出,热唇又罩上了玉蛤上角的肥美嫩蒂,时柔噙时力吮时微咂时轻噬,将这数年来新学的销魂绝技一一使出,直把妇人美得津如泉出。   凤凰儿嗔催软求,皆无济于事,玉躯仿似欲融,心里急了,突记起自家的拿手绝技来,当即悄运玄功,顿生出百样风流千般袅娜,娇滴滴软腻腻道:“小坏蛋,听话……你可要听姐姐的话哦……你起来……这就来……”   世荣听见,骤然一阵恍惚,这回竟乖乖地依言起身,从妇人底下爬了上来,目光触着她那如梦似幻的碧眸,心中更是迷得一塌糊涂。   凤凰儿眸中碧彩变幻不定,流波送媚地娇喘道:“快要我。”两条凝脂似的美腿已勾上了男人的狼腰。   世荣如奉圣旨,痴痴望着她那异样妖艳的容颜,下体发力一沉,炙如火炭的巨杵悍然搠入嫩蚌,转瞬便至池底,硬头挑中一团极其肥美的妙物,登爽得龇牙咧嘴。   碧姬如遭电殛,颤啼一声,娇躯陡弓,两条玉臂亦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脖颈。   世荣一轮大弄大创,目光竟似铁器遇着了磁石,无论如何颠簸起伏,却片刻不能离开她的碧眸。   凤凰儿也深深凝视着他,雪躯热情似火地娇承媚纳,不时微仰玉颔,便诱得男儿俯首称巨,低下头来轻咂柔吻;偶尔搂腰抱股,又惹得他恣意逞狂,挺起狼腰急挑怒耸。   一旁的紫姬本已释怀,孰知瞧见他们这般情浓似火默契非常,不由又有点吃醋儿了,酸溜溜地想道:“莫非不止偷吃了一回?”心中顽皮忽生,旋又在世荣股后发狠推耸,欲要令这可爱又可妒的亲姐姐快快丢出精儿来。   世荣本就勇猛异常,如此一来,更是如虎添翅雷霆万钧,榔头记记桩入臼底,挑得妇人那团肥嫩妙物活泼泼地乱颤乱跳。   凤凰儿虽然尝遍云雨阅人无数,但世荣在她心目中非同寻常,如今久别重逢,情怀已是激荡难抑,更何况他那根玉杵乃是罕世之宝,百抽方过,竟酥酥麻麻的有了一丝丢意,美意波波涌上心头,不由魂饧体软目湿眼润,那“拘魂大法”的威力立时大减。   世荣体内的“月华真气”突生反应,自行与之相互对抗,神智蓦然清醒了许多,笑道:“好呀!竟敢偷偷对本门主施展手段,瞧我怎么收拾你!”虎躯倏地直起,两手压住妇人腰胯,棒头骤然换了个角度,却是朝天斜斜挑刺,几下过后,已寻着花径上端的痒筋,当即暴风疾雨般记记皆往那片肉壁送去……   碧姬登时目瞪口呆,酸涩得差点就要标出尿儿来,而深处那最渴望男人侵袭的地方,此际却偏偏给冷落在一旁,只好强打精神,继续悄施邪法来迷世荣,声音愈发柔媚入骨:“你听我的……你得听我的……快改回适才那样来……那样才好……快……”   岂料世荣这回已有提防,忙闭起眼睛,暗运玄功相抗,笑道:“偏不!”他那“月华精要”乃是与“凤凰涅槃大法”齐名的绝世神功,虽然尚未练成最后一重天,但已非碧眼魔姬的“拘魂大法”能轻易撼动。   凤凰儿咬牙道:“小贼,你若有胆,便再瞧瞧我的眼睛!”   世荣顽强地抵御着那勾魂摄魄的声音,笑嘻嘻道:“这回可不上当了!”底下铁枪飞舞,下下皆挑痒筋。   其实哪个女人不喜这销魂滋味,但妇人此时已至要紧关头,只盼一丢方快,眼见再也驾驭不了男人,心中焦灼似火,倏地仰起上身,粉臂抱住世荣的脑袋,檀口咬着他耳朵道:“你别……别运功相抗,都听人……人家的,待会凤凰儿送……送你一份大礼……”   世荣听她又提及礼物之事,愈来愈感好奇,问道:“什么大礼?”   碧姬急了,大嗔道:“要……要流了,大坏蛋!”   世荣不敢再捉弄这个倾倒南疆的女人,当下拼根杀入,重新频频去挑刺她那团肥心,记记皆是力沉如槌,疾若流星。   凤凰儿本就绝色,此际香汗淋漓,雪躯津腻腻的似涂了一层油脂,愈益诱人入骨,口中犹引道:“你瞧我的眼睛,唔……你放松……不要运功……一点也不要……全部都听我的……让人家迷住你……让凤凰儿带你进入另一个美妙的天地……”   世荣心知这个女人决计不会趁此加害自己,又听她叫得诱人之极,遂散了月华玄功,欣然望向她那勾魂碧眸,刹那又是一阵迷糊,这回尽把魂魄交出,只顾放怀享受。   凤凰儿眼中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彩芒,声柔似融,继续道:“对了……对了……就是这样……我会让你尝到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滋味……来……深些儿……唔…上边一点……再一点点……妙极了……就是这儿了……快一点……快……”   世荣心神此际已完全给她牢牢操控,深深地陷于幻境之中,痴痴迷迷地依言而行,感觉果然越来越美妙。   紫姬细嚼着她姐姐的绮声浪语,不觉把手摸到了自己的腿心,两根春葱指儿隔着裙子按住了镶嵌在玉蛤上角的银珠子,刁刁地揉向娇嫩的花蒂……   凤凰儿每给男人插及户内痒处,都美得腾云驾雾一般,语调渐渐急促:“你好……好棒的……快些儿……再快些儿……啊……深……深一点……还要……再……再深一点……啊啊……啊……快……你也想要了是么……你也忍不住了是么……来……我们一块儿……一块儿出来……快快……快!啊!”随着最后一声尖啼,终于丢了身子。   而世荣亦让她诱到了崩溃的边缘,给那浓稠温暖的酥浆一淋,登时怒泄千里,滋味之奇感受之妙,竟是前所未有。   ************   柔水庄四周景色甚美,群雄边赏边饮,甚觉痛快,忽有一人叫道:“饮美酒,诛妖女,真是人生畅事,不知妖女是在哪个镇上?我们何时去拿她?”   许多人也正想此问,均把目光聚向崔朝阳。   崔朝阳微笑道:“敝人只是提供一点方便,此次大会发起之人乃是吕先生、慕容公子、周大老板几位,具体的东西尚得问他们。”   众人闻言,目光便转向吕坤等人。   吕坤脸上微露尴尬之色,好一会才道:“实不相瞒,那妖女行踪十分诡秘,我们的人昨儿已经跟丢了……”  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,连程振先也是这时才知,清癯的面上如笼寒霜,园中叹息惊怒之声一片:“让那妖女溜了?”“怎会这样的?操!”“大好良机就这么样白白浪费了?快快派人再去找呀!”“格老子的,不见了妖女,这‘诛妖大会’还开个鸟!”   宝玉却是大喜:“老天有眼!老天有眼!老天爷今回总算做了件大大的好事。”   吕坤举起双手,做了个安抚的姿势,道:“大家先别着急,那妖女只是暂时不见了踪影,但那小镇周围方圆几百里内都布有我们的眼线,相信无需多久,定会将其再度寻获的,况且……”   人群当中一个身如巨塔满面戟须的汉子喝道:“况且个屁!妖女定是得到了我们要捉拿她的消息,因此就偷偷逃了,如今有了防备,怎会再轻易暴露踪迹!你们办事咋这等不牢靠的,如果早先告诉老子,由俺去追踪那妖女,又岂能容她溜掉!”   原来那汉子正是令华东数省黑道闻风丧胆的“猎魔将”应奇山,吕坤陪笑道:“应大侠稍安勿躁,其实我们并非完全失去妖女的行踪……”   应奇山不耐烦地截道:“什么叫做‘并非完全’?说话别扭扭捏捏的象个娘们。”   吕坤道:“我们虽然暂时失去了妖女的踪影,但却拿住了她的一个手下,或可从他口中掏出点东西来……”   群雄又是一阵骚动,应奇山道:“是哪个妖孽?什么身份?如果只是个小卒子,那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。”   吕坤道:“那妖孽武功甚强,乃因受伤滞留于客栈之中,即便如此,我们为了将其擒住,前后就死伤了七个人,可见决非寻常小卒子……”他朝身边的随从示意了一下,片刻之后,便见两人挟提着一个四肢均短形如侏儒的汉子进来,走到园子中心的空地上。   虽然相隔甚远,但宝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来,竟是跟随沈瑶入京的五大先锋之一“鼠先锋”蒋隆,心脏立时提了起来。   蒋隆面色灰白,神情萎靡,软软地由人提着,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过重还是给人点了穴道。   吕坤道:“可有人认得他么?”   众人均摇头,原来“五大先锋”隶属极乐谷,平时极少在江湖上行走,因此识得的人并不多。   吕坤喝道:“你是姓甚名谁?在白莲教中身居何职?”   蒋隆弱声道:“无名小卒罢了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罗唣什么!”   吕坤冷笑道:“以为说是无名小卒,我们便会轻饶你么?我且问你,妖女逃到哪里去了?”   蒋隆脸微仰起,闭口不言。   吕坤道:“别不知好歹,今日天下英雄尽聚于此,你家主子授首伏诛不过是早晚的事,幡然悔改或可保存一命!”   蒋隆“嘿”地一笑,目光扫过全场,轻蔑道:“天下英雄?一帮乌合之众,也敢自命天下英雄!不怕笑掉别人的大门牙。”   众人纷纷怒喝,有人叫道:“把这妖孽宰了,休与他浪费唇舌!”“放你娘的狗屁!死到临头还敢嘴硬,宰了宰了!”   蒋隆待众人喝骂之声稍缓,又笑道:“就凭你们这帮鸟人,也敢来跟我大小姐为难,这才叫做死到临头犹不知哩!”   慕容慕雪从吕坤身旁踏出,“铮”地拔出腰间长剑指住他脖子,寒声道:“既已落在我们手里,不容你不答!再问你一次,妖女现在何处?”   宝玉一颗心提到了嗓眼,蓦感胸口骤暖,那股神秘又熟悉的气流已悄然而现,宛如春水般灌溉着他的身体,几处被封的穴位一阵奇酸异麻。   蒋隆瞧瞧用剑指住他的人,忽地“咦”了一声,道:“这位敢情就是慕容家的‘倚梅公子’吧?你的一对眼珠子何时不见了?”   慕容慕雪怒道:“还不拜是你主子所赐!快说她在哪里!”剑尖斜抖,已在蒋隆左肩上深深地挑了一下,暴出大蓬血花来。   蒋隆下巴溅了点点血珠子,却仿若未觉,竟笑道:“我们大小姐咋会稀罕这对狗眼呢,不知慕容公子可肯见教?”   慕容慕雪额头青筋暴现,手腕转动,又在他右肩刺了一下,大喝道:“休要胡搅蛮缠!快招妖女在哪,否则定叫你再多个透明窟窿!”   宝玉心中叫苦不迭:“如此情形,蒋叔叔何苦还要激怒这家伙。”两手扶住桌脚,竟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,此时别人都关注场上,谁也没朝他这边望一眼。   蒋隆身上鲜血淋漓,已是摇摇欲坠,强撑着大声道:“慕容公子既然不好意思说,那就由蒋某来代述吧,当日在……”   慕容慕雪面肌牵动,狰狞道:“找死!”手臂一抬,剑尖竟是往他喉颈刺去。   程振先叫道:“留下活口!”   宝玉大惊,急呼道:“不可!”周身气劲激荡澎湃,几处给封住的穴道倏而通畅,人已似飞鸟般掠向场心。   慕容慕雪眼睛已瞎了甚久,耳力练得十分灵敏,听得左后劲风声至,只道有人来袭,当下也不多想,反手一剑递出,正是慕容家浩如烟海的剑招中的精华“回风横柳”。   宝玉身在半空,骤见剑尖迎面刺到,身随念动突而往下一沉,居然轻轻松松就避了过去,人却几乎撞到了慕容慕雪身上,又叫道:“不要伤人!”   慕容慕雪大吃一惊,左手握拳疾电般击出,正中来人腹侧。   宝玉吃痛,本能地一掌推出,也拍到了对方的右肩上。   慕容慕雪闷哼一声,人已往后跌飞出去,手中长剑捏拿不住,“哐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   园中众人均吃了一惊,纷纷喝道:“什么人?”“这小子是谁?”“敢情不是好人,居然偷袭慕容公子哩!”   吕坤这时已瞧清楚了他,心中大感诧异:“他不是给沈问星点了穴道么,怎还如此活蹦乱跳的?”当下大声叫道:“莫给这小子走了,他也是白莲教的恶徒!”   但闻四下铿锵声响,已有许多人亮出兵刃来。   宝玉何尝遇过这等场面,面无人色地傻在场心。     第八十六回 舌战群雄       宝玉见四下群情汹涌,心中害怕,忙大声叫道:“大家请别误会,在下……在下不是白莲教的人。”   有人喝问:“不是白莲教的?那你为啥偷袭慕容公子!”   宝玉道:“我怕他伤了……伤了这位大叔。”他见蒋隆摇摇欲坠,赶忙上前扶住。   蒋隆这时也瞧清楚了他,不由一怔,压低声道:“别管我。”   “什么大叔!这人可是白莲教的妖孽,杀了就杀了,有甚不可!”有人斥道。   宝玉嗫嚅道:“人命关天,焉能随意夺之……”   话未说完,已给人截住:“江湖过的便是刀头舐血的日子,天天都有人头落地,这家伙既是白莲教的妖孽,就没什么好可怜的!”   宝玉鼓起勇气道:“便是剪径的强盗,给人拿到官司,也不定都是死罪。佛云:”蠢动含灵,皆为物命‘,昆虫之属,尚不能害,何况人乎?“   这句方罢,即闻周围“操”声一片:“操!哪里冒出来的酸小子!”“操!   这小子是谁的门下?“”操!这小子在说啥?到底是不是白莲教的人?“”只要是白莲教的恶徒,个个就该死!“众人见他一合就击溃了”倚梅公子“慕容慕雪,方才耐着性子听到现在。   宝玉道:“白莲教中虽然有些人不好,却不等于个个都是坏人……”忽尔异想天开,苦口婆心地继续道:“万事皆以和为贵,只要能耐下性子和和气气地谈,有甚纷争积怨不可化解呢?在下斗胆请各位大侠与白莲教收手罢斗,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,江湖上定会减少许多腥风血雨无端杀戮……”   话没说完,人群中已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大笑,间中狂笑、嘲笑、冷笑、讥笑、怒笑、怪笑等各式各样的笑此起彼伏,有人大声嘲讽道:“你道你是什么人!以为自个是少林的灭嗔圣僧?武当的太玄真人?还是十省之盟的龙大盟主?”也有人讥斥道:“这小子定是失心疯了!我们今儿到此,图的就是要围诛妖女痛创邪教,他却来跟我们说这些话!哈哈哈,倒矣倒矣!”更有人前俯后仰:“我要笑死了,这小子着实太逗人啦,敢情是崔老板为大伙安排的下酒节目?”   要知园中的每一个人,来这里便是为了商讨如何诛剿妖女,而宝玉不但不随声附和,竟还要众人同白莲教和解,因而在他们眼中,此子真可谓是天底下最最自不量力、最最不识时务的人了。   宝玉满面涨红,额头冒汗,方明自个的话幼稚可笑,心下又羞又急,差点没立马落荒而逃,但想这些人俱要同他老婆为难,便毅然豁了出去,提高声音道:“白莲教始于南宋初年,教义乃是教人积德行善、三皈五戒,尊崇众生平等。他们最恨奸邪之徒,一直都与贪官污吏作对,因不时起事反抗,给历代朝廷视为魔教,并严令禁止,由此不得不转入暗处,以避官府缉拿……”   他已同胸前的“通灵宝玉”融为一体,兼之近来又修习了“凤凰涅槃大法”,运气吐字,这几句话竟说得格外清朗,声音响彻全场,虽然夹在数百人的哄笑声当中,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。   众人心中均为一凛,登时将轻视之心收了几分,皆想:“这小子年纪轻轻,内功怎地如此了得!难怪适才一掌就击倒了慕容公子,不知是哪派弟子?”   宝玉见园中安静了些许,忙继续道:“因他们平素行事隐秘诡异,与江湖许多门派帮会甚不相类,久而久之,便渐渐被人视做旁门左道,加上他们这几年来有些急功近利,凡有才能者无论善恶皆接纳入教,间中难免夹杂了些为非作歹之辈,诸如那什么剑妖、冰魄老妖之流,仗着武功了得奸淫掳掠滥杀无辜……”   人群中好些人听得暗暗点头,心道:“这小子倒还知道点事。”殊不知这几句话并非宝玉原创,而是那日在车中与沈瑶、焦慕凤交谈,从他们口里抄袭来的。   有人道:“对啊!正因如此,我们今日才要开这‘诛妖大会’。”   宝玉正色道:“但白莲教并非全部都是坏人,总不能因其良莠不齐,便来个一刀切之。这好比一个人生了病,我们不去医治那生病的地方,却将病人一刀杀了,岂不是荒唐之至?”